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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起疑似“酒后手术”的医患纠纷

添加时间:2017年12月15日   来源: 宁波医疗纠纷律师  
    众所周知,司机酒后驾驶机动车,根据 《道路交通安全法》规定要被处以暂扣1个月以上3个月以下机动车驾驶证,并处200元以上500元以下罚款;如果醉酒驾车的,还要被拘留。但是,如果医生酒后给病人做手术呢?日前,吴中区一家民营医院真的爆出了一起疑似 “酒后手术”医患纠纷——病人家属投诉一名副主任医师酒后手术,以致手术失败。
    这起纠纷的真相究竟如何,有关部门正在调查。而目前可以肯定的是,关于医生酒后手术或其他的类似行为该如何处理,现有的法规中一片空白。
    病人家属:医生手术前喝了酒
    “这个医生太没有责任心了,害得我父亲白受了几天的罪!”说到几天前的那台手术,张先生一肚子的火。
    张先生的父亲三年前得了食道癌,接受了手术治疗后康复。几个月前,老人被一粒花生米给卡住了,于是来到吴中区一民营医院。医生取出了花生米,同时发现老张食道手术接口处比较窄,所以导致吞咽困难,需要做食道扩张手术。
    本月初,张先生陪父亲再次到该医院,找到内科副主任凌医生,双方约定9月6日上午10点进行食道扩张手术。
    张先生说,9月6日上午他们在医院里一直等到11点多钟,凌医生又通知他们手术改在下午2点进行。当天下午,张先生陪着父亲提前到凌医生的办公室等着, 1点多钟的时候,凌医生走进了办公室。张先生说,当时他发现凌医生的脸有些红,而且身上有酒气,“我问凌医生中午是不是喝酒了,他说喝了一点啤酒。当时我心里就有点不踏实,就问凌医生喝了酒还能不能做手术,他说没问题。”
    下午两点前后,手术开始,张先生在手术告知同意书上签了字。“护士给我父亲打麻药前,我又和凌医生确认了一下,他还是说没问题。但我心里还是不踏实,因为手术开始前,手术室工作人员称没有接到这台手术的通知,而且凌医生还把一样手术器材忘在办公室了,还是他的助手回去拿过来的。”
    一个多小时后,张先生的父亲被推出手术室,医生告诉他手术失败了。
    这个消息让张先生无法接受——手术到底怎么失败的?“后来我爸告诉我,凌医生往他食道里插导管,一直没有插进去,甚至还有一根类似钢丝的东西从他鼻孔里钻出来!”
    张先生认为,手术失败很可能和凌医生中午喝酒有关。
    当天下午凌医生的第二台手术结束后,张先生及其亲属向他讨说法,双方争执的焦点自然是“喝酒”的问题。争执惊动了警方,“我当着警察的面问凌医生中午有没有喝酒,他没表态;后来我又提出做酒精测试,对方还是没有表态。”
    医生:我以医德担保没有喝酒
    “我以我的医德担保,那天中午我没有喝酒。”
    9月10日上午,这起离奇医患纠纷的另一方当事人凌医生接受了记者的采访。凌医生告诉记者,在患者的术前检查中,他发现其食道最狭窄处仅约半厘米,采取的手术方案是“球囊扩张”——通过导管将一个中空的球囊送到食道狭窄处,然后向球囊中注入液体,使得球囊扩张以达到撑开食道的目的。“但在手术过程中,我们发现患者以前接受肿瘤切除手术后留下的疤痕组织很厚很硬,以致导管无法插入,如果强行插入,那将会损伤食道,甚至会引起大出血,所以我们决定终止手术。”
    凌医生说,任何手术都有失败的可能,况且手术前他们已经将手术的各种风险详细告知了患者家属,家属也在手术告知同意书上签了字。“我认为,我们在这次手术中是没有责任的。”
    凌医生坚决否认那天中午自己喝了酒。对于患者家属提出的他“脸色红,身上有酒气”的说法,他解释说,脸色红是因为当时自己感冒,吃了感冒药后的反应;至于酒气,则是医用酒精留在自己身上的味道。
    凌医生说,那天下午患者家属情绪有些波动,为避免进一步激化矛盾,所以他对是否喝酒没有表态;至于患者家属提出做酒精测试,从某种意义上说,是对自己人格的侮辱。
    “酒后手术”处于法律空当
    目前,吴中区卫生局正在对这起医患纠纷进行调查。由于双方各执一词,且说法截然相反,所以,记者不敢妄言凌医生真的在酒后做了手术。
    在采访中,记者了解到一个令人惊讶的情况,医生在手术前到底能不能喝酒,目前尚无法规明文规定。
    吴中区卫生局医政科一名工作人员告诉记者,目前对医生行为进行规范的主要法律是《执业医师法》,但这部法律从头至尾只字未提“饮酒”二字。他认为,“酒后手术”属于医生职业道德范畴问题。“酒后手术的情况确实可能存在,”市立医院的一名负责人告诉记者,这种情况多半出现于紧急状况的处理中,“比如,一个外科医生下班后喝了酒,这时医院里突然来了一个电话要他回来做手术。”这位负责人说,一般情况下,医生不会明知自己有手术任务还要去喝酒的,酒后不能做手术这是一个基本常识,“但常识归常识,目前确实没有这方面的明文规定。”
    类似的问题还出现在医生“疲劳手术”上,同样,医生是否能够疲劳作业,目前也无明文规定。记者了解到,加班是医生的家常便饭,经常会有一个外科医生连做几台手术的情况,苏大附二院的一名神经科医生介绍,酒精和疲劳,都会对人的判断力、行为等方面产生负面影响。
    无论是“醉刀”还是“累刀”,都会给病人造成一定的风险。现在问题是,这样的风险,是否只能由病人来承担?